【穿越向】半生(十三)
*平旌穿越回三十年前的梗
*发生在榜一到榜二中间空余的五十年
*不知道会不会occ，我尽力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十三：孰近孰远（上）
清晨，平旌刚收拾完，准备去隔壁问声老爹起了没，唐晟却懒洋洋地躺在床上：“别去啦，令尊已经离开了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平旌大为不解，“你不是一晚上都在这个房间。”
“我醒的早，出去转悠了一圈，回来就看到令尊准备离开，他说他要去军衙走一趟。”
“那我也去。”平旌想都没想，披衣服就离开了。
“哎，你等下——”唐晟也提着衣服追着后面喊。追上平旌后，气喘吁吁道：“他还有句话，让你不要跟去，当然以你的脾气应该还是想去的。
“老爹让我不要去？”平旌早就不是什么冲动的毛头小子了，他定下心来一想，或许自己应该做些别的什么：“你猜错了，我这回不去了。我们去集市。”
“你吃错什么药？”唐晟摸了摸他的头，“没发烧吧？”
“没吃错药，你不知道吗，我一向是最尊敬长辈的。”
唐晟满脸写着不解，平旌拉着他就走：“好了，难得歇一天，去逛街。”
虽是北方，临近夏季的太阳也照得人暖。庭生在府门等待了一阵，他是微服出来，自然递的是化名帖子。不一会，路原才迎上来，边走边斥道：“不知道贵客来了吗？还让人家在日头下站了许久。”
庭生却摆手道：“不必了，我不在乎虚礼，军营里的人，太阳下站一阵子也无妨。”
“快进来。”路原一边说着，一边迎庭生过了影壁，进了二道门，转过曲折的走廊屋子，直接去了后院日常日居的主屋。
“好香的茶啊，没想到大哥也开始研习此道了？”
“闲时煮了静心，总是不得精髓，让你见笑了。”路原说着，将今年新到的茶饼下入滚开的沸水中，取出新制的茶具来。
“大哥最近是有什么事烦心吗？”
“还不都是军中那些事，我军营里来了好些新人，忙着训练他们。无妨。”路原跟没事一样，笑着递了杯茶来，道：“请吧，山间野茶，我知道没金陵的好，南边的武夷茶到京城，哪年不是先送到你府上？”
“我记得我明明送了些武夷茶给大哥，今日怎么不拿出来，是舍不得吗？”庭生低头饮一口，虽然比不得金陵的名茶，但确实别有滋味。
“不瞒你说。”路原弹了弹衣上灰尘，端正坐好道：“我赏给将士们了，最近边境大渝时不时来骚扰，大家都紧张兮兮的，每日站岗的人数我添了一倍，哨塔上也比以前频繁了，也得慰劳慰劳他们。”
他说着就蘸着茶水，在桌上开始画出了大概布防，道：“虽说现下敌人已经退了，但二弟你回去还得多注意莫南营，此处地势险要，敌人最容易在此设埋伏。”
他画出一个三角，又用圆圈标记了几个圆圈：“你我都知道，莫南，梅岭，飞山三营联动，莫南临近大渝，最容易被攻破，一旦城破，二弟以为此二营当如何？”
庭生慢悠悠地饮茶，关于此三营联动，他们兄弟已经讨论过好多次，此次看似路原是在无意中提起，其实是话外有话。
三角联动，一方落败。
“此二城当防守。”他不假思索道。
“不对，你错了。”路原直视他的眼睛，“敌人以为我们会防守，以为破了一个城池便能削弱我们的士气，却不知，此三城早知自己处于危险之地，便已经屯粮许久，做了长久防御的打算。若是一味蛮攻，只怕敌军会被拖入疲惫战斗之中。”
随即他露出了自信的笑容，仿佛和当年无数次讨论军阵一样，缓缓说出自己的结论：“我若是敌军统帅，就不会走这条路，当早早退兵才是。”
然后他又画下最后一个圈圈：“这次带兵的阮英也是个人才，他也看透了这点，所以从来没有大规模进攻莫南营。”
“所以还是他还是留在磬城没有动。”
而继承了林氏倔强性格的庭生此刻被激发出战意，道：“大哥你错了，皇属军岂是寻常的虾兵蟹将？”
他猛然起身，在路原惊诧的眼神中，将杯中茶汤一泼，滚烫的茶水一瞬间漫开，淹没了整个桌面，檀木桌的木香混着茶香，瞬间氤氲了满室
“若是皇属大军集中主力猛攻大营，那么这三个小营还能做什么？指望三个边疆小城，让破碎的北境防线起身回生吗？”
“你的意思的皮之不存，毛将焉附？”路原敛起笑意，看向自己这个结拜二弟，嘴唇微动，一些往事在他脑中闪过，他最终还是闭口不言。
“是。大哥是明白人。”
“敌人还没打来，你怎知是我错了呢？”
那就改日战场相见吧。
庭生很想说出这一句话，但是他怎么也不想说出口。 只得将茶杯放回原地。
此时，只能听得桌上的水滴的滴落声：哒，哒，哒……
夏日的光阴在此刻格外漫长，蝉的鸣叫声莫名有些单调乏味。
屋外的众人听到了声响，却也没敢进门问。
过了很久，庭生缓缓站起：“大哥镇守辛苦，军需若有缺，尽管和我说。我军务繁忙，先行告辞了。”他特别加重了军需二字，路原哪里不知他的意思，可他自觉已经无法回头了。
“你多心了，我这里无事。”短暂沉默过后，他依旧还用平常温和的语气对二弟说道。
“但愿吧。”庭生看向外面的绿树浓荫，“今日浪费了大哥的茶，等回了金陵，我再去收集些雪水，煮点武夷茶，等大哥来品。”
“好，那我等着。”
待那身影离开，副将路勋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，问道：“将军，要不要收拾一下？”
“……”
路原一时没反应过来，自从走上这条路，他觉得第一次遇到了阻力。这个阻力来源于他那不听劝告的生死兄弟。
他只觉得暑气熏人，头疼。
“将军？”
“哦，你让人收拾吧，我去休息了。”
ps：
……刀子已经进入生产车间
评论(5)